提灯吟酒酒

《嘘》杰佣文

嘘……好孩子睡着了,坏孩子苏醒喽!

维多利亚时期,人们曾形容那个时代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纷乱庞大的维多利亚浪漫主义,伴着覆盆子浓郁甜美的香气,是奢靡腐烂的上层阶级的饮宴。

少年清瘦的指间捏着松软的蛋糕,细密黏腻的奶油香气浓郁,少年半张着殷红的唇瓣,天生的蓝血贵族,他病态苍白的脸上一双瑰丽的红色眼眸轻轻地眯起。舞池里包裹在多层次蛋糕裙蕾丝边中丰腴而畸形的肉体掩在各色夸张艳丽的羽毛中,少妇或是少女们敷着铅粉的面庞时隐时现,少年精致的眉眼渲染上一丝讥诮。

“哦~杰克,为何不好好享受这样好的宴会呢?你该去请汤普森家的女儿一舞。”肩膀一沉,女人健壮的臂膊骨肉匀称,蕾丝手套规规矩矩地裹在这位淑女的手臂上,腕间是花枝叶蔓的手链,珠光点点。杰克眼睫微垂看着覆在自己肩上的这只丰美的手臂,起身微欠,手轻巧地划过胸前:“是的,母亲。”

女人面上清澈如少女的眼眸中闪着温和的笑意,细嫩的唇瓣掩在半阖的扇间,梦娜·唐顿,唐顿公爵的独生女,迷人的蓝眼睛,秀美的金色长发,丰润的肉臀和纤美的腰肢让无数贵族男子趋之若鹜。“公认的美人!”他们这么说。可惜的是,嫁给了爱德华,上等人中的下等人,后起的贵族。

不论如何,梦娜的出现让男宾客们都露出了隐秘的笑容,梦娜的独子杰克尚还年少,但已然拥有强大的贵族气质,白色亚麻衬衫外黑色的比甲勾勒出极具男性魅力的线条,燕尾式礼服的下摆轻轻打着旋儿,哦~干净典型的贵族绅士,男士们撇了撇嘴。

汤普森家的女儿将那浑圆丰腴似藕节的臂膀搭在杰克手间,少女肩膀圆润地包裹在抹胸裙里,轻轻颤动的乳肉沟壑泛着粉意。杰克面上却无丝毫波动,正是年少,忧郁苍白的贵族少年很快便吸引了场上的目光。

“爱德华夫人……”带着高筒帽的男子欠身,一双善睐的绿瞳不动声色的扫视着梦娜,一面强硬地握过梦娜的手,梦娜厌恶地蹙起长眉,真是不礼貌又鲁莽的人啊!她这么想。男子却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都在爱德华的独子身上,没有人会注意这里的情况。望着面前的美女子,男子眼里闪过一丝狂热,一旁厚重坠感十足的窗帘精致华美,没有人注意到被拖进帘子里的公爵夫人,可怜的梦娜·唐顿,高贵的美人,是沧溟雾霭中的荒岛,不断地被征服,在美人华丽的鲸骨裙撑里,如层层堆叠的蕾丝一般滑稽。

杰克揽着少女宝蓝色的腰封,手下的触感是温软的,一手便能堪堪握住。汤普森家的女儿,确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子,杰克苍白的面上泛出悲悯来,或许面前这个还有着少女般天真面容的女子,也不过有着表面上的贞洁。微微阖上眼睛,杰克忽然想起那个肮脏之地来,那里的女子画着艳丽的妆容,露出酥胸,用丰满健壮的身子抚慰着所有的男人,自己那威严的父亲,曾吐着烟圈,告诉自己,“杰克,我的孩子,你要知道,就连你的母亲,都不如此处的女士一般贞洁。”

梦娜·唐顿,不,梦娜·爱德华覆着厚铅粉的面上不见刚才的一场欢愉,堆叠着各色蝴蝶结的华美裙撑下,象征女子贞洁的空腔,躲着的不是她端着盆子的侍女,而是肮脏的绅士了。

一舞毕,人们说,天生的一对,绅士和淑女。杰克感到胸腔猛烈地跳动,他对上母亲的面容,从她的面上,杰克没有见到任何羞耻或是诸如此类的表情,悲哀,令人悲哀!

当着贵族绅士们,名媛们的面,杰克不礼貌地离开,毫无绅士风度!人们不赞同的想着,厚重的妆容下兴奋地冒出一点幸灾乐祸来。

“呕……”

“您……您怎么了?”细白的指间是粘稠的血液,诡异地,黑色。这个陌生的女客显然是被吓得不轻,看着这位贵族少年矜贵苍白的俊颜,许是某种隐秘的心思,她矫揉造作地将手抚在自己的假领上。

啊哈,是这样啊。杰克近乎愤怒,所谓的,这些受过艺术熏陶,礼教驯化的贵族女子,不如一个婊子妓女来的坦诚!脑子里再次冒出母亲裙底露出的黑色衣角,Mona,荒地……

他和普通的孩子注定是不一样的,他有着初始的记忆,他出生时母亲平淡的目光,父亲厌倦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向来不哭不闹,但这并不能阻止他那对貌合神离的父母愈发放肆淫乱的行为。爱德华公爵在那条妓女街上是贵客,是熟客。而那些贵族男子,大多做了母亲的入幕之宾。呵,至少现在,梦娜还会和颜悦色地对他——她唯一的孩子说:我亲爱的孩子。

(这篇试水……明天会继续更,因为第一次尝试这种风格,所以……你们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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